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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10/12页)
    剩下的时间就是做一切的设计和估计。    董断红轻轻笑道:“如果我是他,一定这么做。”    “江别酒已经说出了那两只金龙杯的下落?”    董断红笑了,道:“如果江别酒没说,李吓天就不是李吓天。”    他是如此的相信,他的对手有能力能做到这点。    此刻,他们跨骑在骏马之上,徐缓悠闲的往目的去。    轻脆的马蹄响,卓夫人的思绪随着起落。    “我忽然发觉了一件事。”她犹豫了片刻,终于鼓起勇气道:“好像太多人都误解了你?”    董断红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依旧放马慢行。    “人们只知道你叫“阎罗王的爷爷”便以为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…”    “事实上,我杀人从来不眨眼。”董断红大笑道:“而且想要谁的命,连阎罗王都不敢拒收!”    这一切,符合传言。    “但是他们错了。”卓夫人肯定的道:“你只是杀该杀的人,却不会对不该死的人动手。”    董断红讥诮的笑了,道:“你这话说出去,在别人的耳里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为她的男人辩解。”    “不!我肯定…”    “是吗?”董断红自嘲的笑着,淡淡回道:“那么,我作了那么多的大案,窃偷拐骗那些珍宝艺品,又怎么说?”    囗囗“这世界上是不是有一种人,一直说自己是坏人?”何悦珏轻轻问道:“有这种人吗?”    “有!”    李吓天非常肯定的回道:“绝对有这种人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因为他们不想成为英雄。”李吓天的解释是:“英雄,是一个非常累人的辞句。”    如果你是英雄,在人们的面前就必须有英雄的样子。    英雄不能大口豪饮后,随便找个地方小解。    英雄也不能上妓楼、赌坊纵情声色享大乐。    英雄,更不能犯错。    无论是多么鸡毛鸟屎的小事,只要有人知道一定大大的渲染、大大的传开。    好像变成了不可思议的怪物,让人家指指点点。    “英雄是很痛苦的名称。”李吓天笑了笑,道:“就以名震天下的八路英雄来说,我想他们都不快乐。”    因为英雄有太多的事要去做。    所以,他们没有自己的时间,没有自己的生活。    甚至没有自己的生命。    何悦珏突然提出一个问题,道:“那么:那位董断红是不是这样子的人呢?”    好问题!    李吓天足足思考了半炷香,才缓缓的回答道:“不知道!”    他缓缓抬头,看着庭园之外的阁檐,阁檐之上的偏西斜阳。    “你什么时候出发?”女人的声音有点急迫的问了。    “再过半个时辰吧!”他回答,缓缓的回头看了她一眼,发现她眸中泛有泪光,轻轻一叹,道:“别替我担心,我会回来的…”    他说着,就想转身离去。    不!不如说是逃避眼前这个女人的感情。    “等一等…吓天…”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,在他的面前。以前只有在夜半梦回或是依窗独坐时,呢喃过千百千百次。    “我…我…喜欢你…”她用力的挣脱一切“礼教”上的禁制,大声道:“如果你不回来,我这一生就带着李全文守在你坟墓之旁…”    这件事还是说了出来。    转身的脚步已经凝结在泥土上,是晚风吹起拂动着的衣衫?他轻轻喘着气,有点儿吃力道:“我不能对你说什么…”    李吓天的声音充满了真诚,道:“除了说“谢谢”!”    风,真的起了。    每天接近申时傍晚,初夏的风便自西方来。    西方来的风,有点温煦的柔和,是送来斜阳的余辉?    或者是李吓天走出宅子门口时,忽然的起一个奇特的念头,或者是西方诸佛的慈悲?    囗囗“达摩祖师自西域的来意是什么?”董断红停住了骑蹄,挺直着背脊遥望西垂的斜阳,全身热烘烘的,道:“而他离去时,提着一只鞋子,光脚踩踏大地又是为什么?”    卓夫人用心听着。    每回董断红忽然说出漠不相关的话时,他是完全孤独的。    孤独的有如天空上的鹰,逍遥天地;但是,却是天地中唯一的身影。    “禅的大悟是自性自我的追求,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你,或者是可以教你的事啊!”董断红说这些话的时候,已经和天地融成一体,每一个字宛如是那只鹰孤寂的心声。    “所以,达摩提着一只鞋子回去,留下一只鞋子在棺中,代表着什么?”    卓夫人又看见了这个男人侧脸的翦影。    特别强烈而令人心动。    在落日夕阳的衬托中,恍如那轮红嫣嫣的光芒,正似是恒河沙数诸佛的佛光大轮。    董断红虔诚的模样,是她在这九个月的相识以来,从没有见过的令人心弦悸动。    “棺中的鞋子代表着rou体是一个“我””董断红轻轻的道着:“提在手上西归的鞋子,是代表着了悟自性,大彻大悟的“我就是佛”!”    他轻轻的笑了,道:“而提着鞋子的菩提达摩就是渡一切人间世的佛法吧?”    卓夫人忽然发觉,当夕阳落尽有如吞入董断红体内时,好像是天地为之失色。    而自己,自己的双眸中有泪。    一次发自她体内真正的哭泣。    她有点慌乱了起来,是不是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?    一种从心底回荡出来的声音,不断响起、扩大。    她可以感觉到董断红正要她离开。    她离开,而由他独自面对一生中最冀盼的对手。    而在那一天,五月初一,他是孤独的。    孤独的和另外一个孤独的人,面对面完成一生的梦想。    “不!别叫我走!”她呼叫着,道:“让我跟你一起去妙峰山,一起经历这件事…”    董断红轻轻笑了,第一次这么温柔的拔下这个女人的发钗放入怀里。    良久的沉默后,他用一种极为遥远的声音说着:“去吧!去京城里等我!”    “不!”她叫着,大力摇头。    他却依旧接着自己的话,道:“李吓天一定也把那个女人留在京城里,你去找她,跟她交个朋友…”    李吓天的妻子不是死了?    “她的名字叫何悦珏,是他妻子的meimei。”董断红笑了,意气和风云自双眸中来,道:    “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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