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何苦急一时 (第2/2页)

7">香和浓烈的酒香，果然是一副，“庭院锁清秋”的好景致，在那环绕的空地上，三个刀客围着一张长条形的桤木矮桌席地而坐。

    桌上早已经是杯盘‮藉狼‬，个个东倒西歪地，都喝得醉醺醺地的了，在旁边的叶掩映的竹椅上，正坐着个怀抱琵琶的绝美的姑，不是采儿又会是谁？

    “给咱哥仨来个动听的曲子，助助酒兴！”那刀客头领张牙舞爪地声吼叫起来。“好的，奴家这就开始弹！”采儿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声嗓，这种场面大约她早已经司空见惯了。

    采儿不慌地转了转弦柱调好了弦，纤纤的手指在上面盈盈地扫过，三两声轻响过后，随着采儿的指尖在琵琶弦上灵活地跳来跳去，连绵不断的琵琶声便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。

    时而嘈嘈杂杂地如急雨落屋瓦，时而如人一般在地低语…就这样时快时慢地弹了一阵，那声音渐渐地圆润清晰起来，犹如大小不一的圆珠子滚落在光滑的瓷盘子里一般。

    一转之下，时而如⻩莺在烂漫的万丛婉转啼叫，时而如泉⽔在淙淙地的山间流淌…声音渐渐地细了，没了。

    黑娃本是个大字不识的人，此刻脑海里竟也随了琵琶声的调子变幻出千万种形象来，听得他痴痴地醉了，从这似有还无的琵琶声里，他似乎听出了采儿那心里缠绕着万千的心事，却无法同眼前的这帮刀客说起，只能寄音声于弦响之间，语还休，语还休。

    就在在场的人都以为曲子已经结束的时候，采儿把头一甩，琵琶声复又响了起来，声音有如破碎的银瓶声显得铮锵而急促，黑娃似乎听到了两战时的马蹄声，嘶喊声，刀碰撞声…不一而⾜。

    正在难分难解的时候，采儿那纤纤的往回一收，齐齐地扫过四弦，发出如裂帛一般尖锐的颤响，空气除了那幽幽的琴声在缭绕之外，四周一片静寂无声。

    好大半天，阁楼上的黑娃和刀客才回过神来…这曲子原已终了，刀客齐声叫好，“妙极！妙极！姑神技，在下佩服！”头领可劲儿地拍着手掌朗声叫道。

    “姑的琵琶固然神奇，大哥的刀法亦是世间无匹呀！”一个刀客连忙拍那头领的马，另一个把话头接了下去：“就是，就是，一文一武，绝配呀！绝配！”

    那头领便裂开⻩牙哈哈大笑起来，笑完之后拿起酒壶咕嘟嘟地灌了一口，朝采儿招了招手嚷道：“来，来！给爷笑一个，别老苦着个脸！”

    采儿便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，刚刚浮现在脸颊上的小酒窝瞬间就消逝不见了“姑可会舞，趁大伙活儿心正好，舞一回如何？”他鼓着那双牛眼问道，说成是胁迫还合适些。

    采儿也不言语，兀自坐在影里不动，黑娃不由得替她担心起来：要是惹恼了这些刀客，他们可是啥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啊。

    果然那头领一拍桌子暴跳起来，朝着采儿大吼大叫：“臭们！刚还夸你能弹来着，叫你跳支舞你就不⼲了，这分明是"敬酒不吃吃罚酒"，信不信俺即刻将你就地正法？！”＊＊＊

    却说刀客头领见采儿不从，一时暴跳如雷，一个刀客慌忙站起⾝来扑过去抱住头领，用好言劝他：“大哥，你且息怒，何必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呢？昨晚都被你"正法"了一晚上，何苦急在一时，晚些儿再罚她也不迟哩！”

    好说歹说，头领才气咻咻地坐了下来，里还骂骂咧咧地不休歇。另外一个刀客见大哥气消了些，便走到影里弯在采儿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。

    因离得太远，黑娃听不清说的什么，大概是软兼施晓之以利害之类的话，采儿这才真起⾝来把琵琶放好，盈盈地走到空地上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