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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七查封典铺1  (第1/6页)
    七、查封典铺(1)    杨书办惠了帐,带着马逢时穿过两条街,进入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巷,在巷底有一家人家,双扉紧闭,但门旁有一盏油灯,微弱的光焰,照出一张退了色的梅红笺,上写“孙寓”二字。    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马逢时有些不安地问。    “马”杨书办赶紧顿住“老李,这个地方你不能告诉李大嫂。”    一听这话,马逢时不再作声,只见杨书办举手敲门,三急三缓,刚刚敲完,大门呀地一声开了,一个半老徐娘,高举着“手照”说:“我道哪个,是你。算算你也应该来了。”接着,脸上浮满了笑容又问:“这位是”    “李老板。”杨书办紧接着问:“楼上有没有客人?”    “没有。”    “楼下呢?”    “庆余堂的老朱同朋友在那里吃酒,就要走的。”    “他们东家遭难,他倒还有心思吃花酒。”杨书办又说:“你不要说我在这里。”    “多关照的。”那半老徐娘招呼“李老板”说:“请你跟我来。走好!”于是一行三人,由堂屋侧面的楼梯上楼,楼上一大两小三个房间,到了当中大房间,等主人剔亮了灯,杨书办方为马逢时引见。    “她姓孙。你叫她孙干娘好了。”    马逢时已经了然,这里是杭州人所说的“私门头”而孙干娘便是鸨儿,当即笑嘻嘻地说道:“孙子娘的子女儿一定很多?”    “有,有。”孙子娘转脸问杨书办:“先吃茶还是先吃酒?”    “茶也要,酒也要,还要吃饭。”说着,杨书办拉着孙干娘到外房,过了好一会才进来。    “这个孙干娘,倒是徐娘半老,丰韵犹存。”马逢时说道。    “怎么?你倒看中她了!我来做媒。”    “算了,算了!我们先谈正事。”    这话正好符合杨书办的安排,他已关照好孙干娘备酒备饭,要讲究,但不妨慢慢来,以便跟马逢时先谈妥了明日之事,再开怀畅饮。    “你的事归我来接下半段。我先问你,你年底有多少帐?”    马逢时一愣,约莫估计了一下说:“总要五六十两银子才能过关。”    “我晓得了。”杨书办说:“明天我陪了你去,到了公济典,你看我的眼色行事。”    何谓看眼色行事?马逢时在心里好好想了一会问道:“杨大哥”    “慢点,慢点。”杨书办硬截断了他的话“明天在公济典,你可不能这样叫我。”    “我明白。做此官,行此札,到那时候,我自然会官派十足地叫你杨书办,你可不要生气。”    “不会,不会。这不过是唱出戏而已。”    “这出戏你是主角。”马逢时问:“你认识不认识唐子韶。”    “怎么不认识,不过没有什么交情。”    “你认识最好,我想明天我做红脸,你做白脸,遇见有不对的地方,我打官腔,你来转圜,唐子韶当然就要找上你了,什么事可以马虎,什么事不能马虎,我都听你的语气来办。”    “一点不错。”杨书办很欣慰他说“我们好好儿来唱他一出‘得胜回朝’。”    谈到这里,楼梯上有响声,只见帘启处,孙干娘在前,后面跟着女佣,手中端一个大托盘,四样酒菜,两副杯筷。    “怎么只有两副?”杨书办问。    “我怕你们要谈事情,不要旁人来打搅。    “谈好了,再去添两副来。”杨书办问:“巧珍在不在?”    “今天没有来。”孙干娘说:“阿兰在这里,不晓得李老板看得中,看不中?”    杨书办心中一动,因为看到马逢时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干娘,决心成全他们这一段露水姻缘,当即说道:“等一等再说。你先陪我们吃两杯。”    于是又去添了杯筷来,孙干娘为客人布菜斟酒,颇为周到,马逢时不住地夸赞酒好菜好,杨书办只是微笑不语。    看看是时候了,他问:“庆余堂的老朱还没有走吧?”    “还没有?”    “我下楼去看一看他。”杨书办站起身来,对孙干娘说:“你陪李老板多吃几杯,我的好朋友,你要另眼相看。”    于是杨书办扬长下楼,叫相帮进去通知,床余堂的老朱,满脸通红地迎了出来“老杨,老杨!”他拉着他的手说:“请进来吃酒。”    “方便不方便。”    “方便,方便。不是你的熟人,就是我的熟人。”    进去一看,四个人中只有一个不认识,请教姓名,才知道是老朱的同事。杨书办之来闯席,一则是故意避开,好让马逢时有跟孙千娘勾搭的机会,再则便是打听庆余堂的情形,尤其使他困惑而又好奇的是,胡雪岩的全盘事业,都在风雨飘摇之中,何以老朱竟还兴高采烈地在这里寻欢作乐。    席间一一应酬过了,一巡酒下来有人提起阜康的风波,这是最近轰动南北的大新闻,凡是应酬场中,几乎无一处不资以为谈助。杨书办只是静静地听着,等到谈得告一段落时,他开口了。    “老朱,你在庆余堂是啥职司?”    “我管查验。”    “查验?”杨书办问:“查验点啥?查验货色?你又不是药材行出身,药材‘路脚’正不正,你又不懂。”    “货色好坏不懂,斤两多少还不会看?等看货的老先生说药材地道,过秤时就要请我了。”老朱又说:“不过,我顶重要的一项职司,是防备货色偷漏。”    “有没有抓到过。”    “当然抓到过,不过不多。”    “你说不多;只怕已经偷漏了的,你不晓得。    “不会。”老朱停了一下说:“老实说,你就叫人偷漏,你们也不肯。你倒想,饭碗虽不是金的、银的,至少也是铁的,一生一世敲不破;工钱之外有花红,遇到夏天有时疫流行,上门的主顾排长龙等药,另外有津贴。再说家里大人、小伢儿有病痛,用药不管丸散膏丹,再贵重的都是白拿,至于膏滋药、药酒,收是收钱,不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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