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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二章    我是奉命来带你回去的。    他以为他是谁啊?竟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,她可没有“奉命”得跟他回去的义务。苏宝坊将不满写在脸上,回瞪着他那副“我言尽于此”的傲慢臭脸,看他能拿她怎么办!    反正都已经被找到了,畏首畏尾的也不是法子,干脆硬着头皮,一不做、二不休地说到底,她相信于子蛟有再大的胆子,也不会将她五花大绑的押回去才对。    这么一想,宝坊倒像是吃了定心丸,气定神闲地抬起下巴,和于子蛟遥遥对望,两人谁也不发一语,以眼力较劲着。    “那个…”    待在台上的阿金一手扶起了银雪,一边迟疑地问道:“宝儿,这位兄台是?”    宝坊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在。“没什么,一个不相干的外人,不用理他,我们走。”    “咦?这…”阿金欲言又止地看看她,再看看那名黑衣男子。    三岁孩子也看得出来,宝坊和这位高大俊朗的男子之间,有着不单纯的内情,分明是相识的人,为何要装作不认识,个中原因阿金不愿胡乱猜测,既然宝儿说不认识他,那就只能顺水推舟地接受这答案了。    于是,阿金向那位黑衣男子满怀歉意地投以一笑,说:“多谢这位爷出手相救,要是那场混乱继续下去,恐怕我们的台柱都不得全身而退呢。幸亏有你在,才能大事化小,我们这个穷戏班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,要是不嫌寒碜的话,请到我们的后台坐坐,喝杯茶吧。”    宝坊闻言,怨嗔地瞟了阿金一眼。    平时那么聪颖灵敏的阿金,居然听不懂她的暗示,她都摆明了不想与于子蛟多有瓜葛的心意,笨阿金却偏偏挑这种时候傻了脑子,竟请那个家伙喝茶,小心请神容易,送神难啊!    于子蛟这个人可不是能够被轻易打发的怪物,要是弄个不好,为达目的,他甚至会不择手段地整垮整个戏班!也要将她带回北京城去,到时候阿金就算后悔请他喝这杯茶也来不及了!    岂会不知宝坊内心想法的于子蛟,从容不迫地一点头,启口说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,叨扰了。”    当然这个回答,马上令苏宝坊的脸色更难看了,可惜方才她才说自己不认识他,现在亦无法反驳抗议,结果嘴硬的下场就是落得“哑巴吃黄连”有口难言。    嗯…印象中,见她如此气嘟嘟,想发作又不敢发作的模样,该是第二次吧?    上一回她是为了什么事而作茧自缚呢?子蛟回忆起那一幕,在心中淡淡地一笑,他想起来了!正是那一天。    推开门,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空荡荡,子蛟长叹一口气,他就知道她肯定不会乖乖留在屋里头作他交代的功课。    走到桌子边一瞧,果然早上自己要她抄写的诗经二十首,原封不动地摊着,至于纸上只抄了半首。    这丫头,就不能有一天乖乖地先把功课作完再说吗?    他进入苏家已经五年,再过几天就满二十岁了,近来苏家老爷已越来越仰仗他,家中的事业也渐渐地交接给他管理,他肩上不但有庞大的产业得担负,还得负责教育自己未来的新娘子,从早忙到晚就连吃饭都快没时间了,但这位大小姐就是不肯减轻一点他的工作分量,照旧每天给他找麻烦。    子蛟在心中数着数儿,一、二、三…    “少当家的!原来你在这儿,快来啊!”宝坊的贴身丫发上气不接下气地冲进来,揪着他就猛吐苦水说:“我挡不住小姐,她硬是要爬到那棵树上去,结果一滑脚便摔了下来,现在人躺在院子里不能动呢!”    这回是摔下树吗?亏她每天每回都能想出不一样的花招遇难。    子蛟眉头微蹙,先定下丫环的心说:“别紧张,先去请张大夫过府一趟。还有,别惊动了夫人,省得像上次一样,小姐没事,却把夫人吓病了。”    距离上次的溺水灾难不过区区十天,短期间内夫人可禁不起再一次的折腾。    “是,我马上就去。”    接着,他得再去看看那小猴子有没有事。子蛟穿越过苏家复杂的三重院落,这古老的大宅院,因为接连几代的一脉单传,到如今人了单薄得剩下苏家老爷与夫人以及爱女三人,可是过去风光的时候这儿可住了上百人呢。    因此也怪不得苏家老爷,为了兴盛自己的子孙,会想要在女儿七岁时就招赘。    但正式说来,目前子蛟还算是外人,据苏家老爷的意思,是打算等到宝坊满二八芳华后,再举行真正的婚礼。到时候他干子蛟才需要更名易姓为“苏子蛟”    绕过重重回廊,他终于看到后院花园里围聚了一群人。    “我说了我没事!烦死了,你们都让开啦!”    “不行的,宝小姐,从那么高的树枝上摔下来,怎么可能没事。我的好祖宗,你千万别动啊,等大夫来了再说吧。”    “你们何必这么大惊小敝,我苏宝坊天生骨头硬,摔不坏的!”    “可是…”    拨开围观的众人,子蛟将面前的一切收入眼底,从宝坊那头清晨才让丫发梳理得一丝不紊的美丽发结,此时成了插着杂枝、树叶,简直可与鸟巢媲美的乱发,一路看到她因摔下来而弄破的薄裙…和白嫩小腿上一道明显的伤口。    当他还在打量的时候,宝坊泛着健康红光的脸颊,烧得更加通红,她咬住自己的樱口,破声骂道:“到底是哪个笨蛋,跑去找这家伙来的?”    围观的仆人们个个摸着鼻子,装作不知道,还有些手脚更俐落的,已经远远地避到一边。    “你们这些人,个个都是领我爹爹的饭吃,既然吃我苏家的饭,干么老是听这家伙的指挥?每次我一有事,就跑去找他来,存心给我难看嘛!”她恶狠狠地瞪着每一个人,直到他们没有一个人敢直视她为止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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