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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章鬼屋  (第3/3页)
半天怔,才四面打量这屋子。    这屋子的确布置得很精雅,另外还有扇门,门上挂着湘妃竹帘。    竹帘是垂下来的。    这扇门对面的墙上,挂着幅很大的山水画,烟雨朦朦,意境仿佛很高,显然也是名家的手笔。    这幅画两旁,当然还有副对联。    田思思还没有看清这对联上写的什么,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阵很奇怪的声音,听来就仿佛是竹帘卷动的声音。    她一惊转身,又不禁失声而呼。本来垂在那里的竹帘,此刻竟慢慢地向上面卷了起来。    竹帘后面的门是半掩着的。    门里门外都没有人,就好像有只看不见的鬼手,在上面慢慢地卷着竹帘。    田思思的胆子就算再大,也不禁毛骨悚然,用尽全身力气,才能大叫道:"什么人?出来!"没有人出来。    根本就连人影都没有。    田思思紧握双拳,咬紧牙关,一步步走了过去。    她一面走,冷汗一面从脸上往下流。    她走得很慢,因为腿已发软,但总算还是慢慢地走进了这扇门。    门后面是间密室,连窗户都没有,所以光线更暗。    黑黝黝的屋子里,什么都没有,只有一个人盘膝坐在地上。    一个和尚。    这和尚圆圆的脸,垂眉敛目,面前还摆着个木鱼,赫然正是刚才掉到地下去的那个会念经的和尚。    田思思长长吐出口气,无论如何,她还算看到个活人了。    但和尚既然已在这里,秦歌呢?    田思思忍不住道:"喂,你怎么会到了这里?秦歌呢?"和尚不响,也不动。    田思思大声道:"喂,你怎么不说话?"    和尚还是不言不语,连眼睛都懒得张开,像是忽然变成了个聋子。    田思思冷笑道:"你用不着装聋作哑,你再不开口,我也要敲破你的脑袋了。"和尚偏偏要装聋作哑。    田思思怒道:"你以为我不敢?"    田大小姐的脾气一发作,天下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?    她一下子就窜了过去,真的在这和尚的光头上敲了一敲。    和尚身子摇了摇,慢慢地倒了下去。    田思思不由自主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襟,大声道:"你干什么,想装死吗?"和尚不会装死。    和尚真的已死了!    和尚的脸本来又红又亮,现已变成了死灰色的·死灰色的脸上,正有一缕鲜血慢慢地流下。从他宽阔的额角上流下来,流过眉眼,沿着鼻子流到嘴角。    田思思身子一震,立刻手脚冰冷,不由自主叉一步步后退。    她一退,和尚就向前倒下,脸扑在地上。    田思思这才发现他头顶上有个小洞,鲜血正是从这洞里流出来的。    "这个洞难道是我敲出来的?"    绝不是。    她下手并不重,何况这和尚全身僵木,显然已死了很久。    是谁杀了这和尚的?    难道是秦歌?他的人呢?    田思思站在那里,几乎连动都不能动了。    她一走进这赌场的大门,就好像跌入了噩梦里。    从那时开始,她所遇见的每件事都奇怪得无法解释,神秘得不可思议。    除了在噩梦里之外,还有什么地方会发生这种事?    这噩梦会不会醒?    田思思咬了咬牙,决心抛开一切,先冲出这鬼屋再说。    她已无法冲出去。    这屋子唯一的一扇门,不知何时又已被人从外面锁上。    随便她怎么用力也推不开,用脚一踢,连脚趾都几乎踢断。    这扇门并不是铁门,但这见鬼的木头却简直比铁还坚硬,她就算手里有把刀,也未必能将门砍裂。    四面的墙更厚。    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落入了猎人陷阱的野兽,不但愤怒、恐惧,而且还有种说不出的悲哀。    最悲哀的是,她连制造这陷阱的猎人是谁都没有看见。    这噩梦就像是永远都不会醒了。    田思思只恨不能大哭一场,只可恨连哭都已哭不出。    密室中更暗、更闷,她简直已连气都透不过来。    和尚头上的血已渐渐凝结。    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这所有的秘密,也许连他都不知道。    谁知道呢?    田思思用力咬着牙,只要能知道是怎么回事,她死也甘心!    听不见风声,也听不见雨声。    这里仿佛本就是个坟墓,是为了要埋葬她而准备的坟墓。    还是为了要埋葬这和尚的?    无论如何,现在她和这和尚都在这坟墓里。    她永远也想不到自己竟和一个和尚埋在同一个大坟墓里。    现在她已连鬼都不怕了,就算真的有个鬼来,她也很欢迎。想到鬼,她就不禁想到了那大头鬼。    "他在哪里?是不是还在暗中一直跟着我?"    "那毯子是不是他替我盖上的?"    "他知不知道以后永远再也看不见我了?"    "他若知道,是不是会很伤心?"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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