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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十八章剑我两忘  (第3/4页)
宁可流血,绝不流泪。    ***    早僧早课早过。    一个静肃的早僧刚做完早课,捧着一盘素斋,自几株枯干的白杨木下转出来,面对苍茫曙色,朝着深深的禅院走去。    深深的禅院,禅院森森。    曙色迷离,白杨枯寂,早僧静肃。    静肃的早僧,静肃的近似无情。    禅院的尽头有间禅房,禅房在梧桐木下。    东篱居士盘膝坐在一张蒲团上,窗外冷风吹在他的脸,他的脸温润如红玉。    他已经盘膝闭目的坐了一个晚上,按照僧课,要到晨钟敲起时,他才可算做完早课。    蒲团前低几一张,几上紫檀犹在燃烧。    送斋的早僧推开禅门,就看见东篱居士,但是僧人的脸,还是静肃的一点表情也没有。    僧人的脸仿佛就是冷的,冷如神案前佛低头俯瞰世人百态。    他将手里斋饭,放在蒲团前的低几后,就后退,碎步退出门外。    东篱居士并没有张开双眼,无情的僧人并不需要客套。    曙色渐明,雪已在消融,梧桐木犹在凋残。    东篱居士刚想要张开眼睛,作完早课,可是他的眉头却一紧,又闭起眼。    因为他忽然感觉出有一个人就站在窗外看着他。    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,东篱居士居然不知道。    东篱居士慢慢的将袖口里的手伸出来,他伸出的并不是五指已齐断右手。    是左手。    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杀着是在左手,就如同见过他右手一双“折菊手”的,都已是死人一样。    他已感觉出这个人,一定够资格让他使用左手。    东篱居士用一种很慢,很奇特的速度张开眼睛。    他就看见窗下人的背影。    他瞬间回头。    他就已看见他。    东篱居士一直在冷笑,他的知意充当嘲讽讥诮。    他本来应该吃惊的,应该大吃一惊,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    但是他没有,他不但没有,反而一直在笑。    不停的冷笑。    就像是事情早已在他预料之中,他早已预料出这个人是谁。    “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?”东篱居士看着他,嘴角笑意很冷:“想不到真的是你?”    “但是你却想到了,非但想到了,而且早已知道是我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在你右手五指让人齐断后,你就已猜出是我了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你和杨开到这里,本就是要等我,因为你知道我迟早会来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你一定也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?”    “要我的命,你不过是要我的命。”东篱居士还是在冷笑,冷的可怕:“你杀了胡大海、常遇春,接下来当然就是我。”    “你说的没错。”    东篱居士看着他:“不过,你得先要确定一件事。”    “哦?”东篱居士道:“你杀得了我?”    “我虽然不是很有把握,幸好有一件事是我能够确定的。”    “哦?”“幸好我知道你成名的‘东篱折菊手’真正的杀着并不是在右手,而是左手。”    东篱居士双眼忽然紧缩:“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。”    “是的。”    “钟山。”东篱居士忽然仰头大笑,钉子般盯住他:“好一个‘钟山剑客’钟山,看来我的确太低估你了,我本不该这么低估你的。”    ***    晨钟初响,一声,又一声。    曙色乍明,冬露渐散,雪开始消融。    檐下梧桐,如雨后的残乱,已让昨夜深雪冻得碎裂。    小窗几亮,双扉经雪洗得发白。    从明镜的小窗看进去,就可以看见东篱居士还是坐在窗下的蒲团上,他的脸还是温润如玉。    他的对面却多了个人。    钟山就坐在他面前,蒲团上,距离他不会超过七尺。    他们都没有再说话。    东篱居士一直在看着钟山,双眼眨都没有眨过。    钟山却一直是闭起眼睛的,仿佛刚作完早课的僧人,又已闭目入定。    几上的紫檀已要烧尽,堆下的残灰,就像是眼泪。    东篱居士估算过,从钟山进来屋内后,时间已过了有一个时辰。    钟山的双眼,也已有一个时辰没有张开过。    东篱居士垂放在膝上的手,一直在不停的变动,他变化的每一个手势,几乎都是可以在一瞬间就置人于死地的杀手。    他已变化了八十一个手势。    八十一个手势,在正常情况下,就是八十一条命。    ***    东篱居士额前已似有冷汗冒出,每一个手势都是他的杀着,都是他毕生功力的清髓,都是他江湖历练的成就。    钟山却完全没有张开眼睛,看他的手势变化,就已化解了他的杀着。    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张开,但东篱居士已感觉出他是张开的,而且比一般人张开眼睛时还亮,还看的多。    他用的是心,用心看。    用心看,岂非远比双眼看得更多,更明,更透彻?    东篱居士额前冷汗,又开始冒,落下,就落在他自己的鼻梁上。    当东篱居士变化到第八十一手时,钟山的双眼忽然张开。    “钟山剑客,剑如钟山。”东篱居士收势、撒手:“你的剑呢?”    钟山道:“剑在。”    东篱居士道:“在哪里?”    钟山道:“心里。”    东篱居士道:“心剑?”    钟山道:“手中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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