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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六章  (第8/8页)
呼吸迫促地道:“你准备怎么样?”    “把你碎尸!”    “看在结拜的情份上,容我自了…声音充满了痛苦。    “我要亲手杀了你!”    一阵激动之后,许中和平静下来,栗声道:“武同春,杀人不过头点地,我说容我自了吧?”    武同春毕竟是武林世家出身,生性仁厚,咬牙一想,道:“好,你自了,现在就行动。”话锋一顿,又道:“你不反抗,”    许中和愤然一笑道:“时候到了,偷生何为?”声音是颤抖的。    “我容许你尽力反抗。”    “不,没这必要,我会心安理得地自己结束生命。”    “你…会心安理得?”    “不错,今天如果你没碰上我,我已下决心去找你。”    “动手吧!”    恨、耻辱,使武同春心如铁石,但多少仍有一丝不忍,双方本是结义的兄弟,而今要见生死,当然,这是人性的反应,他不会宽恕他的。    许中和扬起了手中革囊…武同春厉声道:“不许动,你想玩什么花样?”手中剑作势就要刺出。    许中和抛下革囊,圆睁双目道:“大哥…”    “住口,我不是你大哥。”    “容我最后叫你一次,现在请除去面具?”    “不必!”事实上,他不能揭下面具,暴露那张疤脸。    “大哥,小弟自了之后,请你打开革囊,便可明白真相。”    武同春心中一动,但仍硬着心肠道:“快,我不耐久等!”口里说着,心里却在想:    “革囊里是什么东西?他安排了什么毒计?”    许中和原地坐了下去,盘起腿,拔出佩剑,横向颈间,大叫道:“凝碧大嫂,愿你自此瞑目!”    惨然一笑,运劲…蓦在此刻“锵”地一声,许中和长剑掉地。    武同春心头剧震,抬头望去,只见一个面如古月的黄衣老人,不知何时,出现在两丈之外,貌相威武中带着慈样,令人一望便会油然而生敬意。    武同春栗声道:“前辈何方高人?”    许中和改坐为跪,悲声道:“师父,为何阻止弟子?”    武同春又是一震,原来这老人是许中和的师父,两人虽然义结,但许中和从没透露过师承,他说这是师令。    武同春疑云顿起,莫非这是故意安排的,师徒俩在演戏?看来还是自己动手…黄衣老人声如洪钟似地道:“中和,你不必死,那是愚人之行,即使你轻贱自己的生命,但不能忘了亲恩与师德,你死了将是大罪人。”    许中和位道:“师父,弟子…实在不愿苟活…”    黄衣老人怒喝道:“胡说,你的灵智哪里去了,竟效愚夫之行!”    武同春骤下决心,他不能放过这个使自己门庭蒙羞的禽兽,手中剑徐徐横起,他准备下手了。    黄衣老人炯炯有神的目光,迫视着武同春道:“事情始末,老夫业已尽知,告诉你一个不为外人道的秘密…”    许中和狂叫道:“师父!”    黄衣老人抬了抬手,接下去道:“老夫‘弃世剑客’宗由,与你父亲是勿颈之交,当年到无双堡过从时,你年纪还小,但总该有些印象…”    武同春连退数步,张口无言,这一说,唤回了幼时的记忆,黄衣老人老了,改变了,但面貌仍依稀可辨,一点不错,是当年经常来堡的杀们父。    黄衣老人又道:“老夫的话,你可以相信,中和是天阉,不能人道,所以谈不上会做出伤风败德的事,这是他一生的隐痛,不愿为人知,你打开革囊,便可明白真相,言止于此,好自为之。”    武同春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这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。    黄影一闪,连同许中和一起失了踪。    久久,武同春回过神来,打开革囊,不由惊叫出声,囊里是一个人头,似是用药水浸过没有异味,倒出来,在地上摆正,又栗呼出了声,这是原堡中总管巫永裕的人头。    往事奔上心头,十年前,巫永裕因为与堡中一名堡丁头目的妻子有染,被那头目发觉,自己一怒之下,把他逐出无双堡…人头之上,附了一张字条,武同春拿起一看,只见上面写的是:“字留义兄同春,当年误会,经弟数年调查,真相业已大白。巫永裕居心恶毒,潜回堡内,故布疑阵,欲报被逐之恨。弟死不足惜,唯嫂之名不可污,而今恶徒授首,弟一亦决心解脱。遗珠乃大哥骨rou,善待之,和绝笔。”    武同春狂叫一声,一脚踢飞人头,奔向草庐。    庐空无人,师徒似已舍此而去。    他站在草庐前木然成痴。    锥心的往事,涌上心头妻子凝碧,含冤负屈,骨rou化成灰烬,是他逼死的。    女儿遗珠,一直被视为孽种。    义弟许中和,自刎求死。    这是谁的过错?是他一手造成的,疑妻不贞,疑友不义,残待骨rou,真是百死莫赎。    他狂叫出声!    我做了什么?我该死,该死的是我!    “咚”地一声,他坐了下去,脑海呈现出一片空白。    山风陡起,阴云四合。    雷电交加中,蒙雨倾盆而注。    粗密的雨丝,变成了网幕,天地一片混沌。    这是大自然疯狂的旋律,武同春的身影,消失在疯狂的旋律中。    幼儿渴慕的是母怀,游子思念的是家。    母怀最安全,家庭最温馨。    鸟恋巢,兽恋窝,人恋的是家,即使在千里之外,紧紧系住心的,仍然是家,和每一个属于家的亲人。    人除非是失去了思想,家的观念永不会消失,优伤,失意,也唯有从家才能得到真正的慰藉。    人是奇怪的动物,可以原本不可能改变的铁则,竟也会有例外。    这是个幽静的山庄,远离尘嚣,一片安详。    此刻,正是倦鸟归巢的时候,庄门外,站着一青衫佩剑的人,他已经枯立了很久,几次想扣门,但又似有什么畏怯般缩回手。这是他的家,离别数年的家,他不敢进去,连扣门的勇气都没有。    他是谁?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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